[摘 要]民族的审美意识来源于人们对生活实践的积累和认识的升华,随着人类物质文明的进步和不断发展,服饰的形式、风格等诸多方面随着时代和社会生活的变迁都发了相应的变法,反映出不同的时代风貌和时代精神。
[关键词]服饰 色彩 审美意识
衣冠服饰,是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综合反映。它除了满足人们生理需要之外还要满足人们对于美的需求。而后者已经远远超过前者基本需求,成为人类精神文化外在的表现。可以说服饰是一个民族文明的窗口,是一个民族思想的形象再现。它既保存和记录了人的审美心理的永恒形态,展示了审美需求,同时又促进了审美心理的丰富和发展,有助于我们探究民族的审美内涵。可以说一部人类服饰史,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部感性化了的人类文化发展史。
保加利亚哲学家瓦西列夫在《情爱论》一书中指出:“服饰可以称作为人的第二皮肤”。这一句话,生动而又贴切的说明了服饰与人之美的关系。服饰只有和一定的人相结合,才能展现服饰的使用价值与审美价值。只有使用价值和审美价值兼备的服饰,才能有鲜活的生命力。随着人类物质文明的进步,人们在满足基本物质需求之后,必然要努力满足精神的需求,美的需求。服饰美就是美的需求之一。它是一种形式美,是人对于自身外在美的一种设计,是美化人体的一门艺术。
蒙古民族服饰正是在地里环境、文化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下,突出的表现出了蒙古族的审美需求,可称为中华民族服饰文化宝库中一颗灿烂的明珠。众所周知,蒙古民族曾经在我国历史上起过重要作用,对世界历史也产生过重大影响。因此,蒙古民族的服饰起源、形成和演变与蒙古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以及自然坏境、生活习俗,均有着密切联系。正如各民族有各自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生产生活方式一样,蒙古民族有自己独特的款式风格的衣冠服饰。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因此一直为蒙古人所喜爱和沿用。蒙古民族服饰以自己独特的款式风格和精致的工艺,立于世界服饰之林而经久不衰。
一、蒙古族传统服饰概况
“人作为审美活动的主体,审美意识多与一定的生产方式、生活环境和功利需要密切相关。[1]”蒙古族服饰雏型或多或少受到了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鹘、契丹等民族的服饰文化影响,这就使其从一开始便具有了兼容并蓄的开放式继承传统。今天我们所熟悉的蒙古族及服饰式样多形成于清末民国时期,经过历代的沿革,此时的蒙古族服饰已呈现出多元、复杂化的发展趋势,各部落的服饰也因由地域、历史、文化等方面的不同而具有了不同的特色。例如,在女装方面,锡林郭勒、乌兰察布女子扎宽腰带;布利亚特女子的腰带很窄;科尔沁女子不扎腰带。依据地域与部落特色,蒙古族服饰大致可分为巴尔虎服饰、乌珠穆沁服饰、察哈尔服饰、鄂尔多斯服饰、布利亚特服饰、阿巴嘎苏尼特服饰、达尔罕杜尔伯特服饰、传统巴尔虎服饰、乌拉特服饰、阿拉善服饰以及科尔沁巴林服饰等诸多类型。除在各地形制上有所区别外,蒙古族服饰主要包括帽子、首饰、袍子、腰带、靴子四个部分。
二、察哈尔地区传统服饰特征及来源
蒙古族服饰以袍为主,配有腰带、马甲、马靴等,便于鞍马骑射,具有浓郁的草原风情,而察哈尔民族服饰也有着自己的独特风格。如果说“审美观是特定民族在不同历史阶段所形成的审美追求的集中体现”[2],那么察哈尔人的审美意识即是以整个中国北方民族历代的思想意识为大背景而逐渐积淀形成的。察哈尔服饰是蒙古族服饰和满族服饰的集大成者。基本特点是便洁、亮丽、华贵,这是同该部是行伍为主有关。除了游牧民族传统的赞美力量的心理之外,游牧的自然生产生活方式又使得蒙古人的审美意识中充满了对自然的崇尚心理以及与自然和谐统一的意识。察哈尔的服饰就是在这样的审美意识中,孕育了自身的风格,体现出了独具特色的审美特征。
(一)别具一格的马蹄袖
察哈尔长袍的袖形比较细长紧窄,袖口多呈马蹄状,马蹄袖又名“图如”。老年人和妇女的马蹄袖略小一些,放牧人与年轻人的马蹄袖则略大一些。除此之外,一年四季中的蒙古族长跑也略有差别,夏季长袍的马蹄袖较小,冬季长袍的马蹄袖则较大。马蹄袖平时一定要卷起,在寒冷季节或劳动时才能下垂,尤其是给贵宾或长辈端茶递饭或敬酒时必须衣观端正,并卷上马蹄袖。
蒙古族堪称马背民族,而察哈尔人更是历史上享誉盛名的“中央万户”的后裔,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马的兴衰一直与察哈尔人荣辱与共、水乳交融。马文化更是与能征善战的蒙古民族一同载入史册。靠着铁骑驰骋欧亚大陆的蒙古族人爱马,敬马,对蒙古族人来说,马不但是草原上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更是草原人忠实的朋友。马蹄袖的出现,一方面是察哈尔人在漫长的生活实践中的智慧结晶,另一方面也是察哈尔人与自然界的一切和谐相处的重要体现。
(二)丰富多采的色彩运用
察哈尔人至今还保留着一些富有象征意义的色彩传统习惯。这些习俗代代相传,保留至今。察哈尔部传统服饰的面料色彩通常以单色为主。妇女多穿绿色、暗绿色、蓝色、天蓝色和粉色长袍,扎淡绿色、天蓝色或粉红色腰带。男子通常穿靛蓝色、蓝色和绛紫色长袍,扎橙色、红褐色、橘黄色或淡蓝色腰带,整体面料使用较素雅,日常生活的袍子很少用缎子制作。中年或老年人多用浅色或素色,而青少年则多用鲜艳明快的色彩。袍子和镶边儿有时选择明度、色相或纯度差较大的对比色,有时选择同色系色彩或邻近色搭配,衣扣最讲究美观,边饰用特制的用金线缝制的连续图案。
“社会生活是由无形和有形的,即是由物质和精神组成的,我们所认同的民族文化中的美也是由物质和精神共同组成的。[3]”察哈尔人的衣着颜色以青色、蓝色为主色调,与草原人赖以生存的环境有着显而易见的联系。蓝色――是天空的颜色,它象征永恒、坚贞和忠诚,草原人认为蓝色是代表蒙古族的色彩。永恒体现着察哈尔人对生命与自然的美好希冀,坚贞是察哈尔人对自我生命生长的基本态度,忠诚是察哈尔人对世间生命所担负的责任。它们都是察哈尔人民所恪守的生命准则,是一种民族精神的依托与代。正是这些生命准则使察哈尔人在社会实践中形成了崇尚英雄,不忘祖先,以诚应天的精神传统。由此可见,蓝色对于蒙古人的重要意义。而在蒙古族服饰中,还有很多方面体现着这种民族精神。《蒙古风俗鉴》中记载“论年光,青色为兴旺……”所以蒙古人把青色作为头等重要的颜色来使用。
三、察哈尔传统服饰的审美意义
审美是人类掌握世界的一种特殊形式,是人与世界形成一种无功利的、形象的和情感的关系状态。人之所以需要审美,是因为世界上存在着许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取舍,找到适合我们需要的那部分,即美的事物。世代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察哈尔人即享受着大自然给予他们的无私馈赠,也承受着来自自然界的各种严峻考验,这让他们更懂得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性。对他们而言,蓝色的天空,碧绿的草原即是最美的颜色。“自然”审美观所带来的生活气息长期以来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使自然潜移默化地融入了蒙古族人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成为他们维系生存,寄托情趣,表达情感的源泉。他们尊天为父、拜地为母,视水草为血液与神灵,将自然作为敬奉的服饰的特征,其线条简练、流畅,轮廓粗犷,通过掩饰人体原形和扩宽人体空间,模糊了人于自然的界限,顺理成章地流露出了自然之美,显示了蒙古民族对于自然韵律以及对于草原沧桑的深刻感悟与把握。与此同时,蒙古族服饰亦是蒙古人民世代积累的经验性生态知识的体现,它像“和谐”的自然感情流,蒙古族在自己的传统服饰上也尽情书写着人与自然的和谐。
“一个民族的审美意识来于人们对生活实践的积累和认识的升华,并通过艺术创造和一定形式加以展现。[4]” 察哈尔的传统服饰的创作原型来自草原人民热爱的故乡山水,其简洁的构思,连绵的线条,流畅的纹路,生动的形象,既体现着草原人民对于自然之美的推崇与赞赏,又表达着他们对于自然生长的深刻感悟。这些服饰的上图案虽不见得全部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却都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形象,都体现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寄托着设计者的深厚感情。较为常见的卷草纹即取自蒙古草原上遍地生长的千种牧草,牧民们对这些牧草十分熟悉和喜爱,对它们的性质、特点均有深刻的了解,基于这些,牧草也便自然而然地成为图案创作的首选。当以卷草纹装饰于靴靿、袍边,草原所特有的生态和谐之美也便在生活中得以实现。
“艺术活动是人们为了满足不断发展的审美需要,实现人的精神价值的生产实践活动,它是人类社会生活这个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它是人们根据审美的需要来认识、反应客观世界,进行艺术创作和欣赏的过程。[5]”察哈尔人的传统服饰最大限度地将人的自然性与社会性融合在一起,在具备了自然、和谐、整体性的美观效果的同时,赋予自身深刻的精神特质,展现了草原生活中独特的意识与审美情趣,在当代具有极高的美学研究价值。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与进步,文化多元化发展成为一种潮流,其服饰艺术在此机遇下也呈现出繁荣的发展局面,但同时,它也面临着以风格时尚、款式多样为特色的现代服饰的巨大冲击,在这种态势下,察哈尔蒙古族服饰必须深入发掘自身的文化底蕴,找出特色所在,并对之注入现代的发展因子,“综融而博”“兼容并蓄”才能在服饰文化领域中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结语
对于察哈尔蒙古族来说,服饰本身就是一部历史,各个部族的兴衰与思想沿革,积淀了许多民族伦理和道德特质,它能适应时代变迁并逐渐发展丰富,正是基于以上所述的文化底蕴,我们可以说,正是察哈尔人对生命顽强的感悟赋予了其服饰文化顽强的生命力。察哈尔蒙古族的服饰因其自身具有生态美的特色,又恰逢呼唤人文与绿色的21世纪。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 它必将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参考文献:
〔1〕苏和平.中西艺术审美比较刍议.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6 (06);
〔2〕苏和平.水族审美意识探源.贵州民族研究,2004(03);
〔3〕邓佑玲.中国少数民族美学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1(5)。
作者简介:侯烈(1989--),女,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艺术。中央民族大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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