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隶兼容独辟蹊径
信然
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创新离不开传统法则,这是艺术规律所决定的。就书法艺术而言,创新更需要传统功夫。可以说,传统是根,创新是枝,是叶。如果离开传统法则,凭借离奇的想象,单在笔画上搞些乱踢乱跳,结构上搞些东倒西歪,在视觉上寻找一时的刺激,即使冠以所谓的创新,赢得了喝彩,也只能是面目夸张的鬼脸效果,那绝不是艺术。充其量是急功近利动机下的,带有自我性情的胡乱涂鸦。同时,创新又是一场或大或小的革命,真正的创新,必须有剔除,有吸收,通过一定的审美结构,生成一种新的艺术生命。
张克鹏的书法面貌,乍一看不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传统派,与一般书家作品的面貌区别很大。无论是他的楷书,还是行书,无论是结字造型,还是笔法取意,都属于无宗无派的那一种。但你若仔细分析,认真辨别,你就会感到乍一看的感觉是错误的。倘若你再向深层次考究,你就会发现他作品中的每一笔,每一画,他作品中的每一个字的构造,都是在传统的土壤上长出来的。特而不游,奇而不怪。是智慧下的匠心呈现。
张克鹏的书法作品面貌很讨人喜欢,无论是整体效果,还是每笔每画的始末处理,都让人感到艺术内含很深,艺术质感很强。着实属于耐读耐品的那一种。他的字可大可小,可收可放。大则带有摩崖、造像的粗犷霸气,小则蕴藏张迁、杨凝的含蓄凝重之美。尤其是在章法处理上。安排成疏朗的宽行,端庄厚重,给人以稳健之美;安排成郑析桥的乱铺石,让人在一种变化自然的视觉中,获得和谐之美带来的快感。因此,我认为,张克鹏的书法艺术有着不容忽视的艺术价值。
张克鹏出生于豫北太行山下,幼年和青年时期,在贫困和艰难中度过。成长命运的曲折和视野上的禁闭,使他无缘拜访名师,只能以碑帖为师,只能孜孜不倦地在碑帖上苦心经营。因此,他的传统功夫扎实深厚。近年来在书法领域里的潜心造化,使他的书法视界高于常人。他最初临摩的是《九成功》和《多宝塔》,后来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隶书。于是,精力转移至隶书。开始临摩《乙瑛碑》和《曹全碑》,后又临摩了摩崖、石门造像和《张迁碑》、魏碑。有了厚实的隶书和魏碑基础后,他又被二爨的古拙之意所吸引。二爨拙意中深藏的大美境界,成了他这一阶段的极至追求。由于他爱好书法之外,还是一位著作硕丰的作家,一定的文学造化,使他的审美水平超出了一般的书家。
欣赏张克鹏的书法艺术,可以发现,他的楷书是在隶书结构的基础上,兼容了二爨的笔法。因此,他的楷书中既含有摩崖、石门造像的浑然大气,又含有爨宝子碑的拙意。二者的有机结合与兼容,构成了他的楷书面貌。堪称书法领域的一条新蹊径。他的行书除了明显带有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爭座位》《祭侄文稿》等艺术特点外,同时吸取了二爨的拙意。加上他擅长宽行布阵,使他的行书有了极富个性的审美呈现。这在行书行业中,是一次突破性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