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去 苏教版《我心归去》改动得失之商讨

何伟

1991年3月，韩少功再次出访法国（1988年曾初次出访法国），历时三月，为旅外时刻最长的一次。此后，他以艺术的笔调将旅法观感反映在《访法散记》中。《访法散记》含《旧梦巴黎》《大排档》《艺术压榨》《诺曼底祭日》《外省人》《我心归去》等六篇文章。《我心归去》是《访法散记》最终一篇，也是这组文章字数最多的一篇，大约2000字。文章不长，也没有笼统的说教，而是把道理藏在形象之中，用赋有抒发颜色的言语来表达。作者把人与故土的联系阐发得十分透彻，表达赋有新意。

苏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一教材选用了《我心归去》一文，教材文下注解：选自《然后》，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有改动。笔者由于手头材料短缺，未能找到散文集《然后》，但手头藏有一本韩少功散文集《魂灵的声响》（吉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其中选有《访法散记》，参看《访法散记》之《我心归去》，发现苏教版选文《我心归去》比原文少了约有400字。此外，还有10多处单个字句的改动。阅览原文，发现苏教版有的当地删改得颇有道理，有的当地则不明所以。兹列举如下，做一番剖析，以求教于方家。

1.两层楼的六间房子四张床两个厕所全归于我，怎样也用不过来。（原文榜首段）

两层楼的六间房子四张床三个厕所全归于我，怎样也用不过来。（教材榜首段）

韩少功原文中分明是两个厕所，不知编者为何一定要改成“三个厕所”，一层楼一个厕所契合实际，为何两层楼要三个厕所，莫非是为了显现法国别墅的奢华？窃以为编者此处修正得不甚高超，反而会误导读者，这到底是仇视西方世界，仍是仰慕西方世界？

2.他们一无破例是来找公共厕所的，这幢公园边孤零零的房子，只或许被他们误认为厕所。（原文榜首段）

此句是原文榜首段的结束，教材不知何因，删掉了此句。莫非编者认为此句有伤大雅？可是阿城不是专门有篇经典散文《厕所》吗？川端康成也有篇经典小说《厕中成佛》，而周作人在民国时期也有篇散文《厕中读书》，北宋大文豪欧阳修也曾说：“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立刻、枕上、厕上也。”他们都写得很有水平，诙谐诙谐，发人深思。

3.我向这个友爱的民族一次次声明：这儿不是厕所。（原文第二段）

原文此为第二段，独立成段，教材删去了此段。窃以为，假如保存此句段，不是更能表达一种诙谐的作用吗？

4.深谷还能够使你肝脑涂地，使你头破血流，使你感触到真实，那不是深谷那里什么也没有，你跳下去不会有任何声响和光影，只要虚空。（原文第三段）

深谷还能够使你肝脑涂地，使你头破血流，使你感触到真实。那不是深谷，那里什么也没有，你跳下去不会有任何声响和光影，只要虚空。（教材）

教材此处修正的是两处标点，窃以为修正文更胜一筹。“深谷还能够使你肝脑涂地，使你头破血流，使你感触到真实”，此处归于排比句式，表达意思现已完好，结尾宜用句号。“那不是深谷，那里什么也没有”，教材在句中加了一个逗号后，显得愈加舒缓。

5.你把吊灯作6或60次研讨，这时候你就能够知道，你差不多开端发疯了。（原文第四段）

你对吊灯作第六或六十次研讨，这时候你就能够知道，你差不多开端发疯了。（教材）

此处修正有优有劣，教材将“把”改成“对”，更好；关于阿拉伯数字，教材此处改成大写，也契合现行规则数字运用的要求，改得好。欠好之处是，多加了一个“第”，第表明一次，而非一切次的累积；而此处应该是夸大方法，表明作者穷极无聊之际，对吊灯的一次又一次的研讨。

6.我知道我对她们来说是多么重要，我是她们的愉快和安靖感。（原文第六段）

我知道我对她们来说是多么重要，我是她们的快乐和依托。（教材）

教材关于此处修正，应该愈加契合逻辑性，愈加通畅。

7.电话就在身边，随时能够通话。市长说政府能够付费。当然电话太多对不住法国的纳税人，隔着大洋谈谈怎样做面条的事，他们听了觉得诙谐和奢华。我要女儿从电话里爬过来看看大西洋，她说我没有那么小，怎能从电话线里爬过来？（原文第六段）

此句是原文第六段的結尾，教材编者或许觉得剩余，删去了此处文字。其实，此处恰似剩余，实则有种无理而妙的作用，为何作者身居兴旺奢华的异乡，却仍然想着“我心归去”？不仅是牵挂祖国，牵挂故土，更重要的是牵挂故土的亲人、故土的女儿。韩少功生于1953年1月1日，1978年12月，与梁预立成婚。梁预立不仅是韩少功的中学同学，也是他文革与知青时期的火伴，两人友情深沉。1980年1月，女儿诞生。此刻他的女儿应该是12岁，跟女儿打电话，表现出女儿的语音具有一种童趣美。

8.爱国主义有时成为政客的骗术。是爱疆土（country）？是爱国民（nation）？仍是爱国府（state）？我国的“国”字多义，常常迷糊以用。并且从逻辑上说，假如爱国主义是建立的话，那么下延爱省主义、爱县主义，上延爱洲主义、爱球主义，也是能够建立的。没有道理不让人爱别省别县的土地，比如说爱日内瓦或亚马逊河。但我信任，即使欧洲的“祖国”这个词简直成了纳粹“光头党”的标志，即使有人因此而特别恶感这个词，但他或她也无法不经常感念死后远远的一片热土，由于那里有他的亲朋，至少也有他的曩昔。韶光总是把曩昔的日子冲洗得熠熠亮光，引人回望。（原文第七段）

人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不经常感念死后远远的一片热土，由于那里有他的亲朋，至少也有他的曩昔。韶光总是把曩昔的日子冲洗得熠熠亮光，引人回望。（教材修正文）

教材此处改动最大：删去了第七段大部分（划线部分），而改编紧缩成了一句“人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且与前一段合并为一段，整体来看，教材此处改得比较简练。

9.但假若你在旅途的落日中听到舒伯特的某支独唱曲，使你热泪俄然涌流的想像，常常是故土的小径，故土的月夜。（原文第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