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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愿融化在销魂的情欲中

摘要:克林姆画作,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新艺术运动和维也纳先锋艺术团队时空碰撞催生的产物。作为分离派的领军人,他的作品极具时代特征。画家付诸天才般的想象力和勇敢探索精神,将绘画之唯美和工艺之精湛有机融合,作品装饰意味浓厚。画家渲染和讴歌性爱和女性之美,又将自己对生死的理解和思考漫溢在画作中,作品

摘 要:克林姆画作,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新艺术运动和维也纳先锋艺术团队时空碰撞催生的产物。作为分离派的领军人,他的作品极具时代特征。画家付诸天才般的想象力和勇敢探索精神,将绘画之唯美和工艺之精湛有机融合,作品装饰意味浓厚。画家渲染和讴歌性爱和女性之美,又将自己对生死的理解和思考漫溢在画作中,作品虽然情色荡漾、烈火情挑,却始终笼罩着宗教般的悲悯和感伤。

关键词:情欲;实践;装饰;象征;哲思;奢华

一提棒,一举手,一耸肩,一扬眉,一瞪眼,一甩头,一弓腰,一屈膝,一挥臂,乃至故作惊愕状突然张大了嘴……2017年1月1日上午,维也纳金色大厅花团锦簇、桂馥兰馨,维也纳爱乐乐团即将给全世界呈现一出最高规格的音乐盛会。新年音乐会上,年轻的指挥家古斯塔夫·杜达梅尔,顶着他满脑袋的自然卷发,整个身子融入进了音乐的海洋里。就连他满脑袋的卷发,都好像是跳动的音符,随着主人一起沉浸在旋律的节拍里起起伏伏。有的时候,他的双手好像轻勒疆绳,策马驰骋。指挥棒成了魔法棒,点铁成金。指挥家成了大法师,具足神通。那是年轻的指挥家在指挥音乐吗?NO!那是他正与音乐做爱呢。古斯塔夫·杜达梅尔和音乐在做一场完美和奢华的爱……

看这位有着阳光笑容和迷人酒窝的委内瑞拉小伙儿指挥音乐,真是一种无尽的享受。在他魔棒加持下,台下也享受着音乐的丰饶和灵感、激情与梦幻,还享受着一场完美的艺术性爱。能把做爱做出高端和品质的,岂止古斯塔夫·杜达梅尔一人?20世纪初,维也纳还有一位殿堂级的绘画大师,他将做爱和艺术完美融合。质地上乘,雍容华贵。他就是维也纳分离派第一任主席,被譽为“奥地利最伟大的画家”的古斯塔夫·克林姆。1862年,这位伟大画家出生在维也纳郊区布姆加特。同年,在法国巴黎郊区也出生了一位艺术大师,他是欧洲音乐界颇具影响的作曲家、革新家,同时也是近代“印象主义”音乐的鼻祖克劳德·德彪西。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序曲》、《大海》、《月光》等作品堪称典范。1918年,这两位欧洲顶尖艺术大师又相继去世,也算二人生死有缘,携手为天堂增添画意与神曲。克林姆的父亲是波希米亚移民,一个失意的金银雕刻师。他的母亲则梦想从事音乐工作,而一直无法实现。孩子们是在极端贫困中成长的,他在家中的七个子女中排行老二。或许是受家族的艺术薰染,家里的三个儿子在幼年时都展现出了艺术天分。如维也纳的许多穷人一样,克林姆的家也总是处于捉襟见肘的窘境。他们总搬家,但住哪里都在狭小阴暗的房子里。成年后的克林姆文质彬彬,自带女性阴柔气质,若无胡须即是美女。小鲜肉一枚,又有文艺范儿,颇为迷人。唯独深邃清亮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这是一位忧伤的男子。克林姆后期画作中,不管作品多么华丽慑人乃至鲜亮耀眼,画里总是飘浮着一股深沉的阴郁和感伤味道,没有一丁点儿与鲜亮色彩,相搭配和统一的明媚朝气。或许童年生活环境和父母的失意,给大师内心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灰暗底色。他深刻体验到了生命的苦楚。

1876年,14岁的克林姆获得维也纳艺术工商学校的奖学金,并在该校就读。次年,他弟弟也入该校学习。兄弟俩与另一位同学合作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开始接受委托制作壁画、油画、天顶画等,生意兴隆。此外,他们还帮助老师为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创作壁画。克林姆的艺术生涯就此开启。他初出茅庐便打入艺术市场,贴近客户需求,了解市场动态。他这样做的目的,多半是因为家庭经济困窘所迫,但也尽早奠定了他在艺术界的声誉。在校期间,他被受训为一名建筑学画家。那时,他崇敬一流的历史画家汉斯·马卡特。克林姆绘画技术的第一桶金,是杠杠的保守和传统训练,具有扎实的基本功。他早期作品可归类为学院派。1883年克林姆离开学校的时候,他的作品已遍布教堂、剧院和博物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即布鲁克剧场,和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装饰壁画,就是克林姆和同伴们协同完成的。克林姆创作的壁画,细腻、典雅、精致、古风、有故事情节。因为完美胜任这些工作,克林姆从皇帝弗朗茨·约瑟夫那里获得了一枚金质十字勋章。克林姆和毕加索等一切伟大画家艺术生涯的创作规律一样,刚出道时是学院派。新古典主义的绘画主题,大师们都能驾驭自如,后期变法乃至变得看不出名堂则要另当别论。克林姆如果照此发迹下去,其艺术生涯和生活环境都将向着健康和良性的轨道发展。然而,无常的命运给了克林姆沉重的打击。1892年,克林姆的父亲和弟弟双双去世。死亡并非“节哀”二字便能打发,那是对生命的困惑和恐惧、对生死的理解与质问。不管人类功勋如何不朽,都要全盘接受这个游戏通则。一个人的生命,玩到终点便是死亡。

然而,也只有真正体验过死亡,才会明白生命赋予的意义。向死而生,明白了人生的终点,才好寻找活着的价值和存在感,重新点燃生命激情的火种。既然活着,生命的火焰就要燃烧。至此,克林姆画风大变。代表他全新风格的是克林姆为维也纳大学大厅创作的天顶装饰画,《哲学》《医学》《法学》。三幅画一出世,便迎来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责难,此画未被通过。这些作品真迹由于战火而付之一炬,但从复制品中依然可以追踪大师心灵的轨迹。三幅画给人的感觉非常恐怖,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画面涉及的哲学意味显而易见,人的生命贯穿虚无。诚然这是事实,然而把落脚点放到这儿,就未免太过悲观消极。如此厌世,当然是画家本人刚刚经历过生死无常,对生命的绝望和对生而为人思考后的无助。画面内容复杂,构图纷乱随性,作品毫无章法,诡异、隐晦、狰狞。艺术创作诚然要自由大胆,可这三幅画给人带来的冲击力,已经超越了一个界限。换个说法形容,梵高生命后期的画是讴歌热情,可是梵高那时已精神分裂。梵高的自由和解放,是在“非正常”情况下达到的巅峰。克林姆画作带来的感觉有点儿像欣赏梵高作品,画里没有清晰的逻辑,唯有一种赤诚的情感。必须正视的是,克林姆画作表达的情感是死亡。如此作品,观之只有胆寒,让欣赏者体验到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柏拉图曾说,“诗人是神的依附”。借题发挥一下,此画便是死神的依附,绝非人间手笔。在三幅画中,画家叩问的另一主题是性。性是最具张力的哲学性话题。性的丰饶和深刻,足以贯通自然界的所有生物和全部领域。而克林姆呈现的性,直截了当,明显就是挑逗性欲的性、动物性本能的性。

读其画,直面死亡,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如欲爱,欲辩已忘言。克林姆终于找到了,燃烧他艺术生命和艺术人生的主题:讴歌性爱,阐释生死。这样自我的风格,学院派自然是一时不忠、当世不容,作品掀起千层浪。三幅作品引起的后续风波,曲折的足以上演一部电影。克林姆发觉忠诚自我处处碰壁,而另一契机也促使他寻求突破。当时欧洲已经掀起新艺术运动,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维也纳的先锋艺术家们早已磨拳擦掌。可维也纳艺术界还在奥匈帝国皇帝陛下的统治下,风格保守,裹足不前。当时维也纳美术家协会垄断了当地艺术的展览和交易,克林姆要想在艺术上大有作为,就必须摆脱他们的控制。1897年,克林姆退出维也纳美术家协会。他的绘画业务也从公共领域转移到个人和私有机构。随后他与维也纳的一拨新锐艺术家、建筑师和设计师,声称要与传统美学观彻底决裂、与正统学院派分道扬镳。故“分离派”横空出世,其口号是“为时代的艺术,为艺术的自由”。分离派提倡开放与包容,并吸收和引进域外画家的优秀作品。克林姆被推举为分离派第一任主席,并担任期刊《圣春》总裁。从此,克林姆开始悠游创作、潇洒实践。他早年画风承习了英国拉斐尔前派和法国印象派的传统,自创立分离派后,克林姆将亚述、希腊和拜占庭镶嵌画的装饰趣味引入绘画,并开始尝试用孔雀羽毛、螺钿、金银箔片、蜗牛壳的纹饰交织进作品中,使作品更加迷幻和饱满。他大胆的与空间谈判,为灵感争取领地。精湛的绘画艺术和工艺技巧,让整个画面生动起来。对“外物”进行多种排布,取得惊人的装饰效果,展现出超越时代的现代感。绘画已不再是纯粹的色彩和颜料构成的二维平面,因为加入各种“食材”,有了三维空间的立体感觉。

探索和实践后形成的绘画风格,奢华绚烂,贵气高雅,有着鲜明的装饰效果。聪明的克林姆并未止步于简单的将各种“食材”消化进作品中,他的绘画还开放吸收了其他营养。克林姆曾在阿特尔湖畔居住一年,画下了许多风景画。阿特尔湖是有别于维也纳风情的地方,那里有油画般的厚重景致。克林姆在刻画这里的风物时,仿佛透着望远镜在观察和描绘美景,赋予作品一种异样的视角,画作有种进深感。在这一年的绘画中,锤炼了他对构图的掌控能力和对作品寄予象征意味。在克林姆创作装饰性绘画中,为了提炼和突出某种效果,故意把女性体量拉长、扭曲、变形,好像是把哈哈镜照出的影像描绘出来,迷离梦幻又遥远,极富象征性。这种独特的视角,或许就得益于他在阿特尔湖畔居住时学会的伸缩焦距。画家作品的奇思妙想,终归是他看世界的眼光五花八门。大师们的眼睛,是魔幻镜头。克林姆一生都在实践新风格,他吸收借鉴新艺术运动中的主流特点,对自然的热爱和对几何元素的运用。克林姆绘画中,巧妙参杂了自然形态和抽象符号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抽象和具象,天衣无缝地揉进他的作品中,既写实又迷幻。此外,克林姆还热衷收藏东方艺术品。中国、日本、朝鲜的绘画、花瓶、屏风、雕像中的艺术造型和装饰图案,也被他融入绘画中。穷其一生,他都在努力探索和实践,总能创造出新的综合体。《吻》是克林姆最负盛名的作品,此画可以看到他对黄金的各种运用。画中男女衣服上都有黄金,花朵上也用了金箔。画面背景也盖满了金箔,继而再处理成幽暗效果,最后再洒上金箔。极致的工艺技术和巧妙的构思,使得作品金璧辉煌。

克林姆认为,“只有通过艺术,不断渗透到生活中去,艺术家才能找到基础,以取得进步”。克林姆也做到知行合一,他在画中表现情色与性爱,生活中也在情欲中泥足深陷。克林姆和张大千一样,爱女人、爱性爱、爱动物,只是张大千爱猿而克林姆爱猫。克林姆性爱成痴,他最爱红发女郎,笔下模特儿皆是红发。心理学分析,红色是刺激男性性欲的颜色,兜过来克林姆的兴趣点还在情欲上。克林姆在画室工作时穿着他心爱的大蓝袍,据说大蓝袍里空无一物。画家安静作画,年轻模特儿们则在一旁悠闲而慵懒地等候。她们随时恭候大师艺术灵感的瞬间爆发,和情欲急需满足这双重迫切渴望。而克林姆的情欲好像总在高亢状态,但他并未衷情于任何一个女人。若说专一,克林姆可能也只忠诚他的母亲。他一生都不曾离开妈妈,典型的巨蟹座男人。不过,他的女人们也并未给他带来安生,克林姆死后至少有14个女人打亲子官司来争夺他的遗产。

何谓不朽?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金色大厅里不可或缺的曲目,小约翰·施特劳斯谱写的《蓝色多瑙河》,每年都将音乐会推向高潮,堪称不朽。世界各大藝术馆中,诸多顶尖艺术大师的名作流芳百世,更是不朽。建筑奇才们,将自己设计图纸时筑造的梦,挪到现实世界的某个角落,也算不朽。克林姆想告诉我们的,或许是男女两性在情欲满足的某个时刻,水乳交融的那个瞬间,没准儿也是不朽……

作者简介:

王彧浓,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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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克林姆画作,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新艺术运动和维也纳先锋艺术团队时空碰撞催生的产物。作为分离派的领军人,他的作品极具时代特征。画家付诸天才般的想象力和勇敢探索精神,将绘画之唯美和工艺之精湛有机融合,作品装饰意味浓厚。画家渲染和讴歌性爱和女性之美,又将自己对生死的理解和思考漫溢在画作中,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