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2007年春拍
陈隆
讲政治:艺术品市场难回暖
今年初,笔者《审视2013年秋拍》一文中说到拍卖市场冬天真的来了。尽管今年春拍市场人士依然唱着市场繁荣的赞歌,但看看拍卖的实际情况,市场究竟如何大家其实已经心知肚明。
2008年实施的四万亿元刺激计划,使大量资金涌入艺术品市场,造就了价格井喷的“亿元时代”,这样的光景一去不返了。当前,中国大陆的GDP增长减速,“钱荒”也几度爆发。
在股市持续低迷、楼市不断受挫的背景下,艺术品市场的繁荣走到了尽头。除了当年那些拿着别人钱办的“书画基金”和“文交所”已成功“跑路”外,还有几人敢冒着被查和亏损的风险携带着自家的千万元资金涌入艺术品市场呢?
最主要的是,人们看到中共“十八大”至今,反腐倡廉的新举措更加深入,打“虎”灭“蝇”让贪官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文物艺术品的利益输送和礼品化功能趋弱,在未来的肃贪风暴中,天价拍品背后的故事和主人公频频触“法”的现象还会有,未来的文物艺术品市场会更加健康平实。
这一切,归功于中国新的领导集体反腐倡廉的力度和决心,由此可见,这个市场还要继续冷下去,很有可能文物艺术品市场在目前会发生内容和形式上的转型。
以前市场繁荣所掩盖的病疴也在这一刻爆发了。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已经愈演愈烈。看市场:《功甫帖》让你“富”了,“负”了,还是“覆”了?
2013年9月19日中秋之夜,中国大陆收藏投资者刘益谦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竞得苏轼的《功甫帖》。随后上海博物馆三名研究人员对《功甫帖》鉴定与考证的文章出现,对《功甫帖》的真伪提出了质疑。这一场自“919”月圆之夜的暴风骤雨直到今天还没有结束,刘益谦、上博研究员、朱绍良、苏富比、颜明、季涛、杨丹霞……凡与《功甫帖》有关的人,因《功甫帖》而被人知晓,虽然《功甫帖》的真假其实已成定局,但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情相继爆开,争名、争利、争话语权,《功甫帖》既是一个绝佳的平台,又是一个“绞肉机”,是非成败皆由此而起。
《功甫帖》瞬间引发的变故,顿时引起拍卖市场上的激烈动荡,这一张纸真的把这20年一路走来的中国大陆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折腾的“翻江倒海”。
细细想来,这个市场上经过上述人等投资、收藏、买卖、运作、点评、鉴定的书画作品不胜枚数,今后即使没有达到“草木皆兵”以真为假的境地,也会直接影响到别人的收藏投资热情,像今春许多国内拍卖行古代书画拍卖专场中的赵孟頫、陈洪绶、八大山人、沈周、董其昌等一些历来在市场上有着较高号召力的大家名作,拍前被视为有望过亿的拍品,纷纷流拍。如原本在2004年中贸圣佳春拍上,以2860万元创陈洪绶作品拍卖纪录的《四时花鸟》册页,今年估价5000万元至6000万元在北京保利重拍,却未能成交;陆俨少(《罗浮新颜》起拍价4000万元,结果无人响应。
当然也有例外。朵云轩推出的《朱昌言藏吴湖帆书画专场》三件精品中的《花卉四屏》以1437.5万元成交。其中,买家是收藏大鳄刘益谦。真是“中流砥柱”。
赵孟頫的《致宗元总管札》,估价临时调低至3800万元人民币至4200万元人民币,以3200万元起拍,还是流拍了。
更残酷的是“割肉”。齐白石《花鸟四条屏》在北京保利以5577.5万元成交,但2011年5月22日的中国嘉德春拍以9200万元成交。因买家未付款,三年后估价2800万至4800万元重拍,不算时间成本、佣金及银行利息,账面资金缩水3622.5万元,如同腰斩。美国助理国务卿哈兰·克里夫兰(Harlan Cleveland,1918-2008)旧藏的徐悲鸿《日行千里》,2011年11月24日在荣宝斋(上海)首场大型拍卖会上估价500万至800万元,拍出1897.5万元;同一幅画今年6月4日在北京匡时估价900万至1200万元,以1265万元易手。不计佣金,藏家亏损632万元以上。
这样的例子在今年的艺术品高端市场并不少见。当年,一大批贸然入场的投资客,正在这个春天里的文物艺术品市场上演以往股市里才能见到的集体割肉。
针对市场中的高端拍品流动性骤缓,据说有公司推出新举措,对藏家送拍的艺术品估价后,拍卖行先给估价一半的钱。若成交价高于这个“估价”,拍卖行可以拿到剩下的钱。但若流拍,拍品就等于拍卖行“半价”买下。这些艺术品的估价被拍卖行压得很低,即使这样,许多被藏家认为今年割肉出货的好东西,若拍卖行买多了,也一样面临着手中的艺术品价格继续下跌的风险。
真不知道,吴彬《十八应真图》、曾巩《局事帖》等亿元拍品今安在?虽然古代书画拍卖市场上危机重重,但是拍卖行的主管们依然是“欢声笑语”,并把主战场移到了名人信札手稿、当代水墨上。
名人信札手稿和当代水墨在人为驱动的快速冲高后,尽显疲态。如果一封区区数页的名人信札拍到10万元以上,从单页上论,已经赶上了宋元古籍;论稀缺性,恐怕能有几麻袋再等着卖,活着的名家还可以接着写;学术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当代水墨在市场人士齐心协力之下,稍有名头的目前每尺单价几乎超过了同年龄段油画家的作晶价格,油画家一年画十张油画,当代水墨画家一天画十张水墨画,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艺术价值和投资价值。
再看所谓的“新工笔”,此工笔非彼工笔,且新工笔几大名家近年的涨幅都十分惊人,新工笔在新水墨市场中脱颖而出,与拍卖市场上写实油画受热捧的原因一样,绘画技法的精细与耗时。这些艺术家的作品被市场接受的时间很短,虽然有的画家作品创作周期较长,产量有限,但许多画家的作品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笔绘画,当然、“新工笔”绘画中鱼龙混杂,确实有少数画家的作品让人看后耳目一新,但还缺乏名气,乏人认知。
而市场往往以名气来划分艺术家的成就及其市场价值,常常为画家的经营模式所吸引,认识不到作品的真正价值。
比学术:市场倒逼拍卖
公司“以变应变”
近一二年的预展现场,买家们可以明显感觉到拍卖现场环境的变化,预展现场的拍品摆放,背景色彩、图录印刷。不过,更重要的变化,还是在拍卖场次的规划上。
今年春拍中,各大拍行纷纷细化拍品,希望引导藏家注重学术的梳理,将学术与市场更加紧密的结合。许多拍卖专场和单元的设置,或按照美术史的脉络来划分的,或从时间的发展顺序划分。
今年许多拍卖行在预展期间推出系列学术论坛、学术讲座已经成为了常态,未来会不会成为国内拍卖行常规的一项服务,还要看它能够带来的利益。不可否认的是,学术活动不仅能提升拍卖行的品质,还能聚敛人气,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通过学术活动,让潜在买家认识到作品真正的价值,从而提高拍品在心里的文化价值定位,最后成为真正的买家。
变的不仅包装形式,市场也在快速变化,以往火热的写实画派也遭到冷遇。自2011年春写实画派领军人物陈逸飞的《山地风》以8165万元刷新中国油画拍卖世界纪录后,写实油画的行情就一直在走下坡路,风光不再,而市场依然要靠陈逸飞、杨飞云、艾轩、王沂东、冷军等这些老面孔来保持成交量,书写行情。在油画雕塑作品拍卖中,70后、80后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开始进入了拍卖市场。
当代艺术疲态依旧,北京匡时推出了张锐收藏的当代艺术专场,张锐2002年迄今,收藏了许多高水准的当代艺术品,这次上拍的8件作品包括张晓刚、王广义、方力均、岳敏君、周春芽、罗中立、王兴伟、赵半狄的重要创作,多次参与国内外具有影响力的学术展览。张锐在此时选择转让拍品出人预料,他到底是希望自己的藏品能成为一个接力棒,还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整个市场的变化即将来临呢?
在瓷器收藏中,高古瓷器和明清官窑瓷器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审美和投资取向。今年春拍,香港苏富比两件亿元瓷器拍品恰好各占其一。一件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以2.81亿港币刷新了中国瓷器拍卖世界纪录,另一件北宋定窑大碗以1.47亿港币位居历年宋瓷第二高位。但这很难代表中国瓷器市场崛起。因为2.81亿港币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又是刘益谦——那位买了《功甫帖》的主人又一次高调亮相,他让市场中大多数人感兴趣的不是鸡缸杯,而是刘益谦有没有倒下。
其实,上亿元的高值瓷器只是某一时期中少数几个人的游戏。从2.3亿元的元青花鬼谷出山图罐,到两个月后,以1.15亿港币成交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古月轩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再到次年秋拍1.51亿港币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以及2010年2.52亿港币的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1.4亿港币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祥云瑞蝠开光式四季花卉图纸槌瓶,和1.24亿港币的清乾隆青花胭脂红料双凤戏珠纹龙耳扁壶,还有2011年1.18亿港币的粉彩开光锦上添花纹瓶,1.68亿港币的明永乐宣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2012年2.07亿港币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1.07亿港币的清乾隆黄地洋彩福寿连绵图绶带葫芦扁瓶(一对)。我们可以看到她们都到了谁的手里。
这些号称屡屡使得全球的文物界为之一惊,也在中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壮举”,只是几个人的“壮举”。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很多知名企业和企业家,包括文化企业和文化明星,没有进入到收藏领域?如果中国的文物艺术品市场仅仅局限于少数人的局部游戏,成为了少数几颗耀眼的明星,这是非常可悲的局面。
找机会;海外淘宝风险大于收益
上次我们说过世间有很多机会眷顾我们,既有好机会也有坏机会,笔者很早就提出了中国大陆的收藏家应收藏投资西方绘画艺术品这个机会,没成想,直到2013年11月5日万达集团在纽约佳士得以2816.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72亿元)购得毕加索《两个小孩》,才引起轰动。而这只是未来他们购买更多的西方绘画艺术品的开始,但现在购买更多的西方绘画艺术品,应该说已经太晚了,很可能好机会也会变成坏机会。
举目望去,今天的海外市场为中国人淘宝涌现了许多拍卖季和形形色色的“艺术品”。从这些散布在海外各地的中小拍卖行和诸多拍品中“捡漏”如沙里淘金,还要小心“地雷”。
美国波士顿的奥泰尔(Altair)3月17日上拍的瓷器仿制水平不高,仿明代永宣青花行龙纹大碗、仿明代永宣拱刻行龙纹大碗水平很低,仿明代永宣青花抱月瓶的水平稍高。清乾隆青花绘缠枝莲纹尊,“大清乾隆年制”款识,配有红木底座,仿制水平与加拿大沃丁顿拍卖行的清乾隆青花绘缠枝莲纹双耳尊如出一辙。
美国洛杉矶的I.M蔡特(I.M.Chait)拍卖画廊3月23日拍卖会有两件青花瓷器,一件仿元代缠枝莲纹玉壶春瓶,一件仿元代萧何追韩信的人物故事纹双耳罐,俱是水平不高的仿品。
法国帕森特-巴丁(Pescheteau-BADIN)3月28日拍卖的“乾隆年制”款粉彩堆塑“五子登科”瓷瓶,高27厘米,拍卖行定为晚清制品,估价400欧元,35万欧元(约合人民币295.77万元)成交。此瓶有修复痕迹且两个童子胳膊缺失。即使是乾隆本年官窑烧制,价格也贵了许多——除非买家修复后再按乾隆本年官窑瓷器拍卖,才能获利。
英国克里肯的劳伦斯(Lawrences)4月10日拍卖的一件青花梅瓶,外壁用青花绘有松、竹、梅和灵芝,拍卖公司这样介绍:“1979年,中国收藏家在果阿购买了15年前经历海难后恢复的青花花瓶。”梅瓶外表还沾满了白色的“疑似海生物”,试图证明它是真正的出水瓷器,但细看起来,青花梅瓶的器形、纹饰、呈色都与真品的差别明显,尤其是外表的海生物,系人为粘制。
捷克扎祖拉(PAPILIO)4月12日亚洲艺术拍卖中,一对“大清雍正年制”款识的斗彩鸡缸杯、清代道光款识的粉彩婴戏纹瓶俱是现代烧制的低水平仿品。
英国索德斯(Sworders)4月29日上拍的“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的青花双耳瓶,口部残缺被磨平,粘有污渍。从照片上看,仿品的可能性大。
德国纳高(NaEel)5月7日的亚洲艺术拍卖,“康熙五十四年制”铜钟、“大明嘉靖年制”款青花行龙纹大盘,一件玉雕和几件明清时期铜佛像是不错的佳品。
伦敦邦瀚斯(Bonhams)5月15日中国艺术拍卖整体水平尚可,一件康熙时期民窑烧制的仿青铜器尊比较罕见,许多宋元时期的龙泉窑、耀州窑等地方窑口的瓷器可圈可点。
英国威立士(Woolley &Wallis)5月21日的亚洲艺术拍卖,“罕见”的明代万历五彩花鸟盖盒,“大明万历年制”款识,盖上用青花、釉里红等诸色绘两只鹦鹉栖息在一棵柳树,应是水平不高的仿品;青花矾红五蝠捧寿盘、“大清乾隆年制”款青花釉里红狮子盘球瓶应是水平不高的仿品;龙泉青瓷刻花盘从照片上看是明初烧制的真品可能性较大;清乾隆仿明代成化鸡缸杯应为现代仿品;磁州窑系减地黑花玉壶春瓶的胎釉过于干净、规整,应是现代仿品,带修补痕的钧窑水仙盆也是现代仿品。
瑞典彼勒库斯基(Bukowskis)6月2日拍卖会中,有许多清代的官窑瓷器,有的仿制的还不错。最值得一看的是一幅齐白石款送给外国同志的花卉作品,并在一本外文书上著录,请大家对照看一看。
法国的里昂·特恩布尔·凡(Lyon & Turnbull Fine)6月4日亚洲艺术拍卖中“大清乾隆年制”的青花翼龙纹大盘和“大清乾隆年制”窑变玉壶春瓶,从网络照片看,窑变玉壶春瓶的胎釉、款识、器形与真品的差异比较明显,应为仿品。青花翼龙纹大盘未见底足照片,仅从正面照片看,纹饰不够生动,仿品的可能性存在。
加拿大沃丁顿(Waddingtons)6月9日上拍的“大清乾隆年制”款识的青花缠枝莲纹双耳尊是一件“开门”现代仿品,估价6万至8万加元,以18.65万加元(约合人民币106.43万元)成交。
香港的三希堂6月9日拍卖中,“元青花釉里红螭虎耳方口扁瓶”“青花龙纹象耳盘口瓶”(一对)“斗彩鸡缸杯”(一对)“汝窑月白釉长颈瓶”“柴窑黄地龙凤纹象耳六方琵琶尊”“柴窑绿釉花口赏瓶”“青花云龙纹螭虎耳扁壶”“霁蓝釉留白龙纹带盖梅瓶”“青花龙纹铺首方瓶”“青花凤纹执壶”“天青釉汝窑碗”“斗彩鸡缸高足杯”(一对)“李公麟(款)《牧马图》”“李迪(款)《花鸟图》”均为水平很低的仿品。所谓“元青花釉里红螭虎耳方口扁瓶”拍出6325万港币,宣传为“大元至正八年制,是迄今发现带有明确纪年款的元代第一件青花釉里红重器。它器形独特,端庄秀雅,胎体饰以天青釉,底足火石红特征明显,饰以双螭虎耳牡丹纹。为光绪帝书法侍教彭述之子、上海大收藏家彭水若收藏。”然而,上述拍品是某种意义上的“反面教材”。不知道其主人是否缘于公司中的真品稀少,才称为“三希堂”的?
斯德哥尔摩(Auktionsverk)拍卖行6月10日上拍的“大清雍正年制”斗彩人物纹碗,直径17.5厘米,拍品介绍:“从商人卡尔·施密德沃尔格伦前往上海1908-1909年,在他的日记1909年6月20日,他写‘这个周末,我买了很多瓷器,我打算通过暹罗蒸汽船将其运回家‘有些是相当有价值的。这些藏品一直保持在同一个家庭。”但从照片看,这件瓷器足现代仿品。绿釉堆白花卉纹瓶,两侧为铁红釉双耳,高32厘米,从照片上看,这应该是一件清中期的官窑瓷器。另一件青花绘龙纹天球瓶,外壁绘一五爪行龙盘绕瓶身,高39厘米,应该是一件仿清代光绪时期的仿品。
瑞典乌普萨拉(Uppsala)拍卖行6月12日拍卖的瓷器,从照片上看,“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的青花海水矾红龙纹盘,据称来自诺贝尔奖金创始人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侄子的罗尔夫(Rolf Nobel)家族,估价80万至100万瑞典克朗,973.75万瑞典克朗(约合人民币909.19万元)成交,而这也应是现代仿品。拍得43.94万瑞典克朗(约合人民币41.02万元)的青花花卉纹瓶当是明末清初时期烧制的外销瓷,口沿有伤,价值不高。
法国皮阿萨(PIASA)6月13日亚洲艺术拍卖中,五彩绘雄鸡纹双耳瓶,金彩“大清乾隆年制”款识,现代制作特征明显。青花绘花果纹双耳瓶虽然口沿有修,仿品特征明显。
法国伊瓦尔(Ivoire)6月19日在圣艾蒂安(Saint-Etienne)举行的亚洲艺术拍卖中,以213.5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785.24万元)成交的清乾隆青花釉里红云龙纹天球瓶是法国本季拍卖中,成交价最高的中国艺术品,但应是件仿品。
旧金山邦瀚斯6月25日亚洲艺术拍卖中,两块粉彩人物纹饰瓷板,成交8.13万美元(合人民币50.66万元),浅绛彩钟馗纹饰瓶成交价7.5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6.76万元)。这是目前中国大陆市场风行的热点。
德国奥茨纳特(Auctionata)6月26日亚洲艺术拍卖中,一件以前市场中比较常见的清代中期民窑青花山水纹卷缸,现在已经成为新宠,几件景泰蓝,价值平平。
英国班布里奇(Bainbridges)曾一鸣惊人:2010年11月11日以516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5.51亿元)拍出“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的清乾隆洋彩黄地缠枝花卉纹镂空粉青釉描金开光海浪双鱼纹青花套瓶,创中国艺术品拍卖新纪录。因中国买家拒绝付款一波三折,至2013年初经英国邦瀚斯拍卖行中介,以私下协议的方式交易,普遍认为价格是2200万英镑。此类套瓶包括仿品拍场不多见,今年却见两例:英国格丁斯(Gildings)拍卖行1月21日以7475英镑(约合人民币7.49万元)拍出的粉彩黄地缠枝花卉纹镂空粉青釉描金开光海浪双鱼纹青花套瓶(高41厘米);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梅雅斯(Beyaz)拍卖行5月11日拍卖的粉彩黄地缠枝花卉纹镂空粉青釉描金开光海浪双鱼纹青花套瓶(高40厘米),估价3000土耳其里拉(约合人民币8734.37元)。当然,梅雅斯和格丁斯拍卖的套瓶不是什么大漏。而应是出自同一作坊的现代仿品,且前者略优于后者。
知名拍卖行的“东东”就万无一失吗?继大连万达集团去年买入毕加索作品“壮举”之后,中国买家购买西方艺术品的热情似乎不断上涨。虽然这种对西方艺术品的热情还没有能形成热潮,但是不同文化下的“天价”拍品,风险是一样的。
今年5月6日,在纽约洛克菲勒中心举行的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拍(包括埃德加·布朗夫曼家族珍藏)拍卖会上,私人珍藏80多年的莫奈(Claude Monet)《睡莲》(Nymphéas)被一位中国买家通过电话委托方式以2704.5万美元的价格拍走。中国买家再一次成为西方艺术品市场关注的焦点。在该专场拍卖中,中国和日本买家依然抢眼。
纽约苏富比5月7日的“印象派与现代艺术”晚拍,亚洲藏家购买了8件,总价6390万美元,包括1920.5万美元成交的马蒂斯《La Séance dumatin》、1584.5万美元成交的莫奈《拱桥》以及1304.5万美元成交的贾科梅蒂的《La Place》。
纽约佳士得5月12日“如果我还活着,我在周二见到你”当代艺术夜场拍卖会上,叱咤中国资本市场的俏江南餐饮集团创始人张兰拿下专场封面和封底作品——1864.5万美元成交的德国马丁·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的((无题》(Untifled)和以1046.9万美元成交的美国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的《小电椅》(Little Electric Chair)。是否觉得西方艺术品比股票让人更踏实呢?
纽约佳士得5月13日“战后及当代艺术”夜拍上,英国艺术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三联画《约翰·爱德华兹肖像三习作》(ThreeStudies for a Portrait of JohnEdwards)拍得8080万美元。委托上拍的藏家是中国台湾国巨集团董事长陈泰铭,而买家来自中国大陆。除了这件作品,还有数件千万美元级的拍品均由中国买家通过电话委托竞得。
近年来,中国藏家的购藏兴趣不断扩展,他们不仅局限于收藏中国艺术品,同时还对西方的印象派、现代艺术及当代艺术、珠宝、腕表、极品佳酿等类别也产生了购藏兴趣。他们可能认为相比国内动辄几千万元,甚至上亿元的近现代书画而言,具有原清代中期民窑青花山水纹卷缸德国奥茨纳特创性和稀缺性的西方近现代艺术家的作品更具投资收藏价值,更容易“捡漏”,其实、风险是一样的,只不过风险的控制手段和危害大小有所差异。
如果认为中国富豪具备了将企业国际化、收藏国际化结合运作的国际视野,开始把艺术品投资眼光从国内投向国际时,就大错特错了。日本企业上世纪80年代疯狂购买西方艺术品时,其国际视野不比中国企业家短浅,后果却有目共睹。中国富豪购买西方艺术品的热潮,与中国游客在海外购买箱包、化妆品、衣服等奢侈品去的性质一样,看重的只是艺术品价格下的获利空间,而不是艺术品价值。当然,买西方艺术品总比买外国葡萄酒要强。
中国会不会重踏日本的老路?中国企业家会有几个一亿美元?不必为他们疯狂追求西方艺术品而担心,更不必为需要资金和扶持的本土艺术品和市场担心。因为。他们为何而去,还会为何而回的。我们不必为中国企业家的资金外流从而影响中国绘画艺术如何发展而担心。因为真正的绘画艺术是为心而画,为情而画。
著名画家许钦松说:“我在评选今年全国美展送展画作的过程中……没有找到真正属于山水画体系语言的山水画。没有形成一个非常有系统化的新时期山水画理论研究体系。”
著名美术评论家牛克诚说:“我们过去谈太多的是道家的这种审美哲学对山水画创作上的引导作用,但是我想在今天的情况下,儒家的审美哲学应该被我们重新认识。比如对于绚丽,对于雕琢纹饰的尧舜文化的推崇,对一种阳光、热烈、开放、强劲的文化一种推崇,我觉得这是应该和我们今天的审美情趣是合拍的,也是今天我们应该寻找的一个时代的审美共性的主要方向。”
中国画坛不乏思变之人,图变之作。彩墨画革新旗手宋涤,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参加中国画创作组时,望着藻鉴堂外的青山绿水,暗下决心改变中国山水画的现有面貌,30多年过去了,宋涤的绘画艺术坚守着传统绘画艺术的根本,融合着西方绘画艺术的菁华。他充分发挥了生宣纸的独特吸附力和水渗化下的奇妙效果,融西方绘画的光、影、色三维空间变化于传统绘画中的骨法用笔和写生艺术的唯美回归的意境之中。以色、墨直接复合入画,丰富了中国传统绘画中所缺少的中间色调的层次变化,把中西绘画艺术中的风格特点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他用严谨工整的笔墨和敷彩方式与写意心境描绘着祖国山河的壮美,他说:“我画的既不是‘新工笔,也不是‘新水墨,我画的是中国山水画。今天的中国山水画要高扬时代精神,要高扬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家的伟大的气象,我要坚守师辈和我的历史和文化担当,这也是我们这代画家的责任。”
(责任编辑:马怡运)